死猪江下昭常理/奚建伟
(博讯北京时间2013年3月16日 来稿)
作者:须、奚建伟
听说过黄埔江上洋舰驶,真没听说有无数死猪水上漂,然而最近却发生了,说是截止到3月11号,上海方面打捞出死猪3千多头,都来自浙江嘉兴,追问原因,浙江官方解释,都是被冻死的小猪,它们抵抗力实在差。春冷冻死猪,恐怕要载入中国谚语了。
好在现在资讯十分发达,当初陕西“杨表哥”分别戴过几十块名表都能被暴露,区区死猪究竟出于什么原因自然不在话下。有人查出死于瘟病,数量得有万头以上。是今年年成不好独有的吗?不是。以往猪瘟也经常发生,死猪的事情是常见的,所不同,过去被吃了,吃得大地无痕,而现在谁也不敢卖死猪肉,因为前有血的教训在。新浪围脖消息称,去年11月份,嘉兴地方法院宣判了17名专门从事制贩死病猪的罪犯,他们总共消化了近8万头,销售金额累计8百多万元,主犯董某等三人被判无期徒刑。从事这项良心被狗吃了的营生,如此看来风险挺大,制贩行径堵住了,抛尸江河成了出路,反正你喝的是黄浦江的水,不是吃的死猪肉,至于死猪泡的水让谁倒霉先行喝上,俨然不关他们的事了。
被这么一说,浙江官方便背上了掩盖真相的罪愆,但不知谁对此负责,会降职丢官。打捞上来的,根据腐烂程度,判断至少在水里浸泡了一个月;还有更多的,判断已经沉入江底,不知那些饥饿的江鱼,会不会当做美食饱尝,也不知如果吃了会不会被传染,然后像吃了中国奶粉的婴儿那样,不是头大起来,就是浑身水肿,纷纷漂浮水面,等待新的死亡。浙江官方此时肯定无暇理会这些后果,他们条件反射的准是是否会因此倒霉丢了乌纱,一切生命对于顶在项上的乌纱来说可谓一文不值,黄浦江哪怕变成了“龙须沟”也不是多重大一摊子事儿,但不幸的是,死猪没有全部沉底,猪是该死的猪,惹麻烦的猪。
官方敷衍搪塞时,有好事的网民很快找出了“原因”,其中有个叫“丁来峰”的讲:第一,不满饲料添加抗生素,集体跳下黄埔江自杀;第二,养殖场水污染严重到要去黄埔江取水喝,不小心淹死;第三,惊闻铁道部殁了,伤心殉葬;第四,因吃不到香港奶粉,绝食而死;第五,身在雾霾自强不“吸”,憋死了;第六,笨死的。以此PK浙江农业厅冻死说。这种搞笑版说白了是在极尽嘲讽之能,以一个现象折射其他现象,呈现一幅当下的社会现状写真图。
还有一个叫“连鹏”的网民表现理性,找出了嘉兴日报3月6日的报道,“去冬今春,死猪现象特别严重”,加上一个数字统计,全村1月份死猪1万多头,2月份8千3百多头……官方的撒谎水平之拙劣,可见一斑。
连续瘟死万千头猪确实令人棘手,现在既然不敢冒坐牢风险再卖死猪肉,处理办法其实也不止抛江一个,按照中外惯例,可以挖个大坑,消毒后集中掩埋掉,让它化为泥土,杜绝危害。可惜浙江方面并没有这么去做,似乎也不乐意做,毕竟这是要花费代价的,只要花钱,必然关系到敏感的埋单问题,假如当地政府为了不花钱,作壁上观,或者干脆睁一眼闭一眼,假装什么也不晓得,死猪户们自然只会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处理方法,也就是说,这个行为即使政府并不同意,仍然负有不可推卸的失职责任,而假如因此产生副作用,取水口受大面积污染导致饮水疾病的话,他们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死猪漂浮被曝光后,他们这才如梦初醒,情知大事不妙,于是一如所有突发事件以后的官方做派,能掩盖尽量掩盖掉,能撒谎尽量圆过去,总之要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而后已。见推卸不掉,圆慌露馅,他们还是应该有其他对策准备好的,譬如变被动掩盖为主动出击,展开所谓的调查,接下来肯定少不了一个程序,为了对全国有个交代,拎一个相关人员出来“祭刀”,不出意外,这个人如果是官,一定是乡镇一级的副手,如果是养殖场主,基本不会不是“临时工”等人。然后做出处理决定,轰轰烈烈,大张旗鼓,开会座谈,总结教训,该表彰的还要表彰,该发奖金的自然要给,该出国旅游的还要说工作阶段非常辛苦应该安排的……
从来没有高层的人在诘问:为什么底下凡是发生了事情,被处理的总是副手?这次人大上,总算有代表对此发了一回飙:铁道部亏空几万亿,现在说撤就撤,没有任何善后交代,对此作为主管部门的国务院,应该承担一定责任。从上到下,中国官场历来在推动一个固定的游戏模式,任何事件上面总是正确的,大领导总是没有过错的,越到底下越是罪孽深重。你可以不乐意照搬西方政治制度模式,但你为什么不可以实际工作中表达一点作为公务员或自然人的基本准则和操守?难道承担责任,是西方制度模式吗?乾隆时代,有个负责河南水利的官退休多年,水坝发现渗漏,乾隆下令该他赔偿,死了子孙赔偿,直到修好为止。民间甚至还有“子债父还”的习惯,与政治制度无关,就是吃什么饭当什么心的实践,为了像个人样活在世上受人尊敬。
真要是按固定程序出来结果,死猪事件后人们或许会看重死去的猪们,觉得它们比起掩盖撒谎逃避责任的官员来,生得伟大,死得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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